十多年前,刚到成都打工不久的王强突然感觉腰部胀痛,因为从事体力劳动,工友们都关心他是不是寒湿重。在附近的诊所,医生给王强打了一针治寒湿的药,腰痛的症状缓解了几天,但没过好久,王强又觉得肚子痛。
在这期间,王强换了不少家医院、诊所,医生一听腹部疼痛的症状,都按照胃病开方治疗。中药西药吃了一大堆,不管用。王强说。直到后来出现了血尿,一位医生高度怀疑是肾结石,拍片检查,这才发现,王强的肾脏长得跟常人不同。
正常的肾脏是左右侧各一个,而王强的肾脏底部相连,长成了U形状,即马蹄肾。这是一种两侧肾脏上极或是下极相融合的先天性疾病,发病率为1/5001/1000,男女比例4:1。与肾脏有关的并发症,比如结石、肿瘤、出血和感染等等,都高发。四川省人民医院泌尿外科主任邱明星解释说,每年省医院收治的马蹄肾病人在10例左右。
虽然马蹄肾不影响正常肾脏功能和日常生活,但长期积液,患肾结石、慢性肾炎的概率高达60%以上。长达2年的腹痛,正是因为王强左肾长有一颗直径已达2.5厘米的结石。第一次发现肾结石,因直径太大,体外碎石费用又高,心疼钱的王强回老家县医院做了开刀取石手术。有拇指这么大。好奇的王强还拿榔头锤了下取出的结石,一敲就碎了。
没想到,一年以后,结石病又犯了。痛起来左半边都麻木了。王强说,下完夜班休息半天,自己要坐公交车穿城去做治疗。那时候身体好,扛得住,就给医生说天天碎都没关系。王强说,每次连续碎了10多天,结石被震碎了,就不疼了。
但治疗肾结石最常用的体外冲击波碎石,对于先天肾脏结构异常的王强来说,并不是个好办法。因为肾脏结构异常,内部通道或扭转、或狭窄,结石碎屑很难顺利排出,还特别容易导致尿路堵塞。有一次好危险,早上起来就感觉排不出小便。王强说,那次结石碎屑堵住了尿路,直到晚上去医院,医生从其膀胱内导出了800毫升尿液,再晚一点,可能就会将膀胱胀破,有生命危险。
10月25日,王强又一次因为结石住进了四川结石病医院,这一次,他的结石长到了4颗,总长约4厘米左右。因为做过一次开放式取石手术,形成了瘢痕,不适宜再次手术。但即便是更先进的纤维肾镜碎石取石,在马蹄肾复杂的内部结构中找到碎石并取出的难度也较大。
最后评估,我们打算采用经皮肾镜碎石取石术,就是通常理解的打孔取石。四川结石医院泌尿二科医生许卓说,从肾脏上穿刺找到结石、碎石取出,这类手术的风险也不小,因肾结构异常,不容易找准穿刺通道,一旦伤到动脉血管,很容易引起大出血,危及生命。
虽然此次成功地完整取出了肾结石,但复杂的肾脏结构导致的潜在复发危险仍不容小觑。为此,医院对王强的结石做了成分分析,判断其为草酸钙和碳酸磷灰石混合结石,并列出了限食食品的报告单。王强指着单子,上面罗列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,例如菠菜、豆腐。
王强说,年轻时自己想得简单,痛起来不得了的时候想过把总长结石的左肾切除了事,现在才知道,还是应该多注意饮食习惯,以后不能再任性了。